第(2/3)页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人遁其一……”季秉烛嘴中念叨着这几句话,说着说着突然发声大笑了起来,“人遁其一必有生机一线……生机……哈哈哈,那天道为何不告诉我,我的一线生机到底在哪里?若是我生来便是这终生孤寂不得好死的命格,那为什么要我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阿鸦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厉声道:“住口!” 季秉烛定定地看着阿鸦,鸦瞳中竟然闪过一丝不详的紫色,他压低声音,凑到阿鸦身边轻声道:“那在天道面前,我是不是也只是一只蝼蚁?在天道眼中,我们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也只是供他玩乐的玩物吗?” 阿鸦咬着牙,声音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妄议天道,你可知……” 他话还没说完,天边猛然劈下了一道紫色的雷,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幕凭空飘来一阵乌云,接着鹅毛大雪缓慢落了下来。 现在还是秋日,紫雷大雪,天降异象,是为不详。 高台之下的所有人都被惊住了,愕然看着天边的异象,季夜行顺着人群终于到了高台的台阶处,就听到一旁的一个大能冷冷道:“此子大逆不道,未沾鲜血,神魂未散,不逆天改命竟然能凭空引来死劫,看来就连天道也是留他不得了。” 季夜行一愣,浑身发冷,想要踏上阶梯的脚步却怎么都迈不动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那高台上已经全是落雪,季秉烛颓然跪在地上,就像是没发觉到周遭的异象一样,不知道是在阿鸦说话还是在喃喃自语:“天道不公,厌弃万物,以万物为玩物,却还要做出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信奉他,对他感恩戴德,太可笑了,怎么会这般可笑?” 一道惊雷猛然朝着他后背劈下,他不躲不闪直直受了这一下,经脉受了重创,身上立刻见了血,很快就染了半边身体。 有漆黑的灵力沿着他的衣摆缓慢地往上爬,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将他原本清雅如兰的青衫给倾染成了一片漆黑,看着着实邪性。 阿鸦茫然地看着他从地上站起来,偏着头看着不远处的虚空,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不信天道?难道是要叛道而出吗?” 季秉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冷静过,他看都不看阿鸦,浑身落满了雪,长发垂下,直直落到地面的血泊中。 他道:“有何不可呢?” 阿鸦怒道:“叛道而出!你可知这天底下会有多少人耻笑你吗?你杀得了一个人,堵得了一个人的口,能杀得了天下人,堵住悠悠之口吗?” 季秉烛不答。 阿鸦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想要去修魔,没关系,想修就修,但是叛道而出的入魔,你可懂是什么意思?” 修道和修魔,本质上来说都是归属于天道,在天道之中,无论你是生而为魔修或是中途入魔,天道都管不了你什么事儿。 这世间分为天道和魔道,能入魔道之人必定是大奸大恶无恶不赦之徒,在古荆中也已经有近万年没有出现过信奉魔道之人了,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还有这么个道存在。 在古荆中,无论是魔修还是道修,都是信奉天道之人,但是若是真的叛道而出,不信天道,那入得便不是天道中的魔了,而是直接信奉魔道了。 而那执掌古荆千万年的天道在之前便察觉出来了季秉烛内心隐藏的叛逆,所以在他此时才出来一些端倪时,就马不停蹄地直接下了死劫,势必要将这个不信天道的人毙于雷霆中。 季秉烛道:“我若是不懂,天道也不至于这般恼羞成怒。” 他说着轻轻笑了一声,道:“所有人不都是盼着我尽快入魔吗?我现在如他们所愿,不信天道,心甘情愿堕入魔道,难道他们不应该欢喜吗?” “叛道而出?那你倒是告诉我,何为道?那何又为魔?你们人人说着每个人生来公平,信奉着不知所谓的天道,可是为什么又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什么天选之体,修道修魔,既然都能成为天玄,为什么我入了魔,你们却一个一个口口声声在骂我叛道呢?” 他说着勾起唇,衣衫上的黑色凤凰花顺着他的脖子爬到了半张脸上,他本来身上就有种似道似魔的邪气,这样一来显得更加邪性了。 第(2/3)页